《生活不打烊》先导片 生活不打烊 ✦ 编者按： 一场持续了两年多的疫情，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节奏，让通向诗和远方的道路变得艰难，有些行业甚至无法正常开展，导致从业者收入下降……即便如此，心中的梦想并未被浇灭，他们在特殊时期通过网络直播蹚出一条路来，靠热爱坚守平凡岗位，于变局中开新局，于新局中育新机，于不确定中寻找确定，探索不一样的人生，把生活搬到直播间里继续进行。打赏收入也成为了新门票、新戏票和新演出票。 他们的故事告诉我们，无论生活有再多变化，只要努力，总能闯出一片天地。 央广网系列报道《生活不打烊》今天带您走进疫情下的越剧演员——陈誉。 “以前越剧团每年有200多场演出，可能很多时候在外奔波十天半个月也不能回家，但我就是希望自己站在舞台上演戏。”陈誉说。 疫情之下，旅游、戏剧、相声等需要人员聚集的行业受到冲击。年轻的越剧演员陈誉是受到影响的人之一，剧团解散，演出暂停。她怀着在困难时期改变思路的想法接触网络，把舞台换到了直播间里，弥补了不能演出的遗憾。 每周6场在抖音直播间进行直播，陈誉已经养成了习惯，而直播期间的打赏一度超过舞台演出的收入，是带给陈誉的惊喜。她说，喜欢与网友在直播间相遇，她将一直坚持下去。 演了10多年戏 疫情到来打击严重 陈誉是浙江象山人，今年36岁，从小喜欢越剧，而浙江也是越剧的发源地。16岁那年，初中毕业后，陈誉选择了一所艺术学校继续读书。 “小时候村里有庙会，每年都会有演出，我们小孩子经常去听戏，耳濡目染就喜欢上了。”孩童时代的陈誉在心里记着演员的样子和动作，还到处搜罗磁带放到老式录音机里听，“有时候戏瘾上来了，我就裹着床单当水袖，学着唱，学着演。”到了艺术学校有了学戏的机会，学校里有的老师甚至是国家二级演员。 越剧演员陈誉（受访者供图） 三年之后，身边有些同学改行，陈誉选择坚持做演员，到了一家民营剧团跑龙套。 那段日子确实辛苦，剧团有辆大卡车，里头装着演员们的道具、演出服、床板被褥，在庙里或者任何可以临时休息的地方随便找个房间，铺上床板盖上被子就是窝。没条件洗澡，那就打一盆水拎回房间洗。有时演出很密集，大卡车就驮着大家一站一站地走。 慢慢地，陈誉开始演一些角色，如今已经成为戏里的主角。刚开始一天只能赚六七十元，后来收入越来越高。“如果能演上角色，在剧团里的收入其实不错，市场前景很好。”对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浙江来说，乡村庙会等演出市场相对繁荣，演员的费用也比较高。 2020年初疫情袭来的时候，刚好是正月演出的旺季，传统庙会纷纷取消，对于民间剧团来说，一夜间没了生意。 陈誉在直播间里表演越剧（受访者供图） 直播间内再出发 一年积攒20余万粉丝 人生充满变数，不会按照某一个人的心愿发展。2020年疫情出现后，无戏可演的民营剧团只能暂时解散。2020年下半年疫情缓解后，陈誉偶尔会去一些剧团串场，一年下来收入不到三万元。看到有同事在抖音做直播，她也跟着学。因为第一次接触，并不自信，所以开始尝试时，她不相信自己真的也能做。 “第一次的时候，直播间只有10多个人，看不到屏幕那边的反应，心里没底。”陈誉告诉记者，当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，成了当然好，不成就再想其他的出路。 学戏不容易，不能唱戏给观众听，赚不到钱又荒废了功夫，对于戏曲演员来说是很残忍的事。人少的时候，她就想着自己是在直播间里练唱，一练就是两三个小时。 陈誉说，她一度处于焦虑和迷茫中，在舞台上演了十多年，很少和社会接触，已经不会做其他的行业，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。“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2021年，我开始在抖音直播，这才发现，对民间戏曲演员来讲，抖音这样的短视频和直播平台不仅让我们获得了收入，也延续了我们的舞台梦想。” 陈誉在直播间里表演越剧（受访者供图） 陈誉是幸运的，三个多月的直播坚持下来之后，固定粉丝多了起来，直播间越来越热闹。大家会在直播间里聊戏剧知识，讨论角色和装扮，偶尔也谈些生活中的家长里短。2021年，她共在抖音直播间收获20多万粉丝。 “我其实就是一名民营剧团里的小演员，以前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喜爱越剧的打工人，相比于名家，我只是草根，根本没有能力弘扬越剧。但现在我觉得除了直播唱戏赚钱以外，我还多了一份传播越剧的责任。” 直播间一个名叫“半世逍遥”的网友对戏剧不了解，原先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越剧，受到陈誉的魅力吸引，每天到直播间准时“蹲点”，慢慢对越剧加深了了解，甚至能够跟着陈誉哼几句。 陈誉知名度逐渐上升，甚至有外地或者海外喜欢越剧的网友进入直播间观看、互动，不经意间，陈誉成为宣传越剧的网红。 陈誉在直播间里与网友互动（受访者供图） 打赏超过演出收入 未来仍希望回归舞台 陈誉的直播间内，有一位80多岁的老太太，观看陈誉的戏剧直播已经成为老人家生活的一部分。“我一般都是小生的装扮，网友其实看不出来我的本来模样。”陈誉说，能够成为粉丝生活中的一部分，很有成就感。 陈誉说，她的直播间曾经达到四五千人同时在线。靠直播获得收入和以前在剧团拿工资，感觉完全不一样。采访中，陈誉虽然没有完全透露收入情况，但表示打赏已经超过了演出期间的收入。“以前演出是为老板打工，拿工资理所当然。现在靠直播获得收入，是观众对我的认可，就感觉很温暖、很感激。” 2022年初，央视新闻报道了陈誉这样的越剧演员在直播间里再就业一事，引发全网关注，不少媒体相继刊发报道，在微博上得到了近2亿的浏览量，她一下“红得发紫”。 好多人告诉陈誉，他们都是通过直播间了解越剧的，没想到这么好听！也有人怀念以前能线下观看演出的时光，现在直播间里听戏也算一种安慰。 “我以前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能量，现在好像多了一重人生价值。” 陈誉在剪辑抖音视频（受访者供图） 陈誉觉得，对演员来说，最好的状态还是应该留给舞台。在直播间虽然能和其他演员连麦，但无法完成整本大戏，也无法感受舞台的灯光，无法享受一整晚只演一个角色的快乐。“当然，即使疫情过去，线下演出恢复，我也会继续拍抖音做直播，因为疫情这几年，直播间已经变成我离不开的舞台了。” 陈誉认为，直播间给了她第二个舞台，让她在无法登台的日子里保持唱功，不至于生疏。演员的生命在于演戏，以前是，现在是，未来也是。 来源：央广网 记者：郭彦伟 本期编辑：陈欣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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